Giong
我在彰化市孔廟旁的小康家庭出生,父親是金工匠,母親照顧雜貨店,家裡牆上常有父親在扶輪社歌唱比賽的獎牌、獎旗,他有時會放黑膠唱片教我唱日本兒歌,是唯一跟音樂有關的教育,我上課很笨,常聽不懂老師教的,現在反省,也許是在孔廟供桌上打乒乓球的不敬行為有關。
小學音樂課平平,不受教愛玩,高中時看男同學彈吉他唱歌,女同學都圍成一圈,本能驅使去書店買吉他教學本,自學自彈自唱。父母對我的期望就只是找個正當工作,不偷不搶當個好人,學業雖不好,但很自由。感謝父母養育之恩,後來在音樂事業上的機遇,一路幸運遇貴人提拔,尤其是侯孝賢導演的影響甚深,亦師亦友的諄諄教誨,願將來有能力幫助後輩,讓這樣的精神源源流長,也許是最好的回報。除了報師長恩,還得報父母恩及國家恩,感恩台灣,感恩父母師長,感謝天地萬物,上帝保佑,阿彌陀佛。
林志峰( 林強 ) 拜敬
2018.2.8
心要自由—林強
林強,本名林志峰,一九六四年出生,彰化人。父親做金工,母親開雜貨店。從小家中沒有學音樂的環境,不過,爸爸常聽黑膠唱片,也會教他唱一些日本歌。小時候去孔廟的神桌上打乒乓球,不愛讀書,在學校裡唯一有自信是上音樂課的時候。長大一點,跟姊姊去學校舞會,聽比吉斯(Bee Gees)與阿巴合唱團(ABBA)的歌。高中時自學吉他,當時是八○年代,大家都在聽西洋流行榜,他也跟班上同學組團,練老鷹合唱團(Eagles)與空中補給(Air Supply)的歌,但他漸漸覺得唱別人的歌沒意思,於是開始自己寫歌。

當完兵後來到台北,林強在MTV打過工,也待過唱片行,後來去傳播公司當助理,晚上還兼職啤酒屋DJ。那是台語搖滾風起雲湧的九○年代,林強受到黑名單工作室、陳明章等人的音樂影響而投入創作,但他參加歌唱比賽未受青睞,後來真言社老闆倪重華獨具慧眼跟他簽約,進入唱片公司從助理做起。一九九○年推出第一張個人專輯《向前走》大賣四十萬張,將台語搖滾歌曲成功打進主流音樂市場。一九九二年出第二張專輯《春風少年兄》,更讓林強成為風靡年輕世代的偶像歌手。
林強並沒有被迅速走紅帶來的一切沖昏頭,反而很快地看清追逐唱片銷量而複製成功的商業操作,更對缺乏創作自由的現實環境感到失望。一九九三年推出的專輯《娛樂世界》,林強以龐克、金屬等另類多元的音樂風格,發出批判的深沉吶喊。這張充滿實驗性的專輯,勇於自我突破,但結果卻不被大眾接受,唱片銷量銳減,林強逐漸失去人群的簇擁,但他頭也不回地走上人煙稀少的小徑,跳脫主流唱片市場,走上電影配樂之路。
一九九二年,林強開始接觸電影,是侯孝賢監製、徐小明導演的《少年吔,安啦 !》,與伍佰、羅百吉、BABOO等另類音樂人共同製作電影音樂專輯,接著主演陳國富導演的《只要為你活一天》,並參與電影概念音樂合輯。一九九三年演出侯孝賢執導《戲夢人生》中布袋戲大師李天祿年輕時的角色;一九九五年飾演《好男好女》白色恐怖時期的基隆中學校長鍾浩東;一九九六年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,除了演出並首次嘗試做電影配樂,大膽使用另類音樂曲風,不只詮釋電影中的社會邊緣分子,也是與過去唱〈向前走〉的林強決裂,特別是〈自我毀滅〉這首歌的嚴肅力量,讓他第一次配樂就得到金馬獎最佳原創電影歌曲的肯定。
二○○一年的《千禧曼波》,奠定林強獨特的配樂風格,將電子音樂的熱情注入配樂創作,從此開始長達近二十年的電影配樂生涯,其中除了與侯孝賢長期配合,也與賈樟柯導演從二○○四年執導作品《世界》展開十多年的合作,其中包括二○○六年《三峽好人》等多部紀錄片,以及二○一三年《天注定》。
近年來,林強將電子音樂的熱愛延伸至聲響藝術的探索。二○一五年起,邀請許志遠(DJ Point)以「志樂制樂」為名進行合作,以電腦樂隊組合團隊,嘗試多元活動空間演出,其中包括二○一七年兩廳院三十週年《眾聲之所》與台北《Nuit Blanche白晝之夜》。

林強專注音樂創作的同時,也大方分享自己的創作經驗,並將創作成果回饋給大眾,大力支持「台灣創用CC計劃」(Creative Commons Taiwan),協助推動獨立音樂創作廣泛流通、分享的理念。二○一七年,受邀參加台北電影節「電影正發生」主題單元活動,開放創作現場,與觀眾交流與分享配樂工作過程。
此外,林強提攜後輩不遺餘力,以獨特多元的電音配樂風格豐富了新生代導演如趙德胤、畢贛、黃熙、黃惠偵等獨立製片的創作,並在種種現實條件限制下,協助他們完成電影創作理想。同時,林強不斷受邀跨界藝術與實驗聲響合作,未來期待參與更多年輕藝術家策劃的電子音樂交流活動,相互激發出內含社會關注的創作力。
侯孝賢啟發的配樂之路
林強非音樂科班出身,也沒有受過正統配樂訓練,進入電影音樂的領域看似偶然,與侯孝賢導演的結緣卻是引導他走向電影配樂之路的必然。侯孝賢對林強的影響至深,新電影時期的作品包括《童年往事》、《風櫃來的人》與《戀戀風塵》深深觸動他,甚至徹底改變他對電影的看法,讓他看見好萊塢電影裡無法看見的那種貼近真實生活、個體生命與成長的記憶,開始思考自己與所生長土地的關係。
林強受新電影的啟蒙,來到台北就想跟著侯導工作,但因為非電影科班出身不得其門而入。沒想到機緣巧合,多年之後,他請李天祿大師來演〈黑輪伯仔〉的MV主角,在拍攝現場遇到來探李大師班的侯導,第一次見到景仰已久的導演,儘管內心激動,但只是禮貌地握手致意,沒有多做交談。那次短暫會面,成為日後合作的契機,侯導先後找他演出《戲夢人生》與《好男好女》,接下來拍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時,對林強有較深認識的侯孝賢知道他對音樂創作仍懷有理想,便放手讓他做電影配樂,也因此開啟了他另類的音樂之路。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是講社會邊緣人的生活,林強於是找來台灣地下樂團「彼得與狼」、「濁水溪公社」以及獨立音樂人趙一豪、雷光夏,史無前例的合作方式引發電影與音樂界的熱烈討論。

林強首次配樂便打破電影與主流市場音樂長久建立的商業規則,稍稍回顧便可知,從五○年代台語歌唱片、六○年代健康寫實,到七○年代瓊瑤「三廳」愛情,大多由知名作曲、作詞人產出朗朗上口的主題曲,放在片頭或片尾,由流行歌手演唱,並同時發行唱片。這樣的操作模式,直到進入八○年代台灣新電影時期開始改變。侯孝賢、楊德昌導演等人,勇於追求創作的自由表達,以開放與革新的思維,嘗試實驗性的藝術表現手法,在剪接、攝影與聲音等各個製作環節上突破電影製作的體制傳統。
做為台灣新電影的開創者,侯孝賢導演在九○年代持續探索電影藝術,保留有機開放的工作模式,這為林強的音樂創作帶來極高的自由度,讓他得以擺脫既定規範,跳脫主題歌公式,創造另類的電影配樂可能,追求的不是輔助敘事與渲染情感的旋律,而是一種抽象的氛圍與氣味。林強選擇以電子合成器創作電影配樂,除了是對電子樂的愛好,也可說是出於實際考量。九○年代台灣電影產業萎縮,電影配樂作曲的預算很少,請不起樂師,也付不出錄音室的費用,因此電腦合成音樂的做法不失為一種變通之道。
接下來林強與侯孝賢導演合作《千禧曼波》的電影配樂,完全投入電子音樂的創作,在聲響與節奏上激發出不同於聆聽旋律時的情感,貼切地捕捉導演鏡頭裡世紀末都會失落的一代。此一時期的侯孝賢開始探索電影的聲色感知,與林強溝通的概念很抽象:「從鏡頭盯住一片落葉,從樹枝上落下那光影變化的過程,就會發現那片落葉的意義。」侯孝賢本來想用古巴風情的曼波舞曲來詮釋,但是林強覺得若無法請來樂師演奏,很難在電腦上表現曼波複雜多變的曲風,於是他以電子音樂創造出想像的曼波,跟著女主角的內心意識一起浮動,呢喃著不安與焦躁,在光影與聲波的交錯中,捕捉生命墜落的瞬間。

二○一五年,侯孝賢執導的《刺客聶隱娘》電影配樂再度由林強操刀,兩人在坎城影展分別獲得最佳導演獎與會外賽電影原聲帶獎。隨著侯孝賢在電影藝術形式與風格上的不斷挑戰與變化,林強也有突破自我的音樂創作表現。在這部電影配樂中,侯導要林強尋找的是一種氣味與暗湧,並引領他走向陌生的中國古樂領域。這對林強來說是一大挑戰,他請民俗音樂系的老師與學生擔任樂手參與錄音,帶來傳統器樂的聲響,再混合他的電子音樂為基底進行創作,打破原始、傳統與前衛語彙定義的侷限,巧妙運用電子合成器加工的聲音,精準地詮釋玄妙魔幻的唐人傳奇。
進入賈樟柯的電影世界
林強的電子音樂藝術,也在賈樟柯的獨立實驗電影精神中找到實踐的所在。賈樟柯的電影創作深受侯孝賢的影響,在配樂上亦要求一種概念化的氛圍結構。賈樟柯從侯孝賢的電影認識林強的音樂,一直希望能與他合作,不過當時林強沒有聽過這位來自山西汾陽的導演,直到看過賈導之前的作品《小武》、《站台》與《任逍遙》之後,感受到人物情懷的真誠,於是答應合作,憑著與侯導工作的經驗、默契與直覺跟賈樟柯溝通,產生概念上的連結。
分隔兩地的工作,透過電子郵件往返,開始了第一部電影配樂《世界》的合作,賈樟柯想要林強音樂裡的未來感,傳達疏離與孤獨,表達北京「世界公園」裡的人們走不出封閉世界的內心狀態。賈導接著拍《三峽好人》,這次他說音樂要有潮濕感,並邀請林強到三峽的拍片現場實際感受,幫助他進入電影的狀態。在那裡,他一起床就到處走走,去吃當地的早餐,是很辣的擔擔麵,周圍的人都打赤膊,因為真的很潮濕悶熱。林強帶著當地感受回台灣做配樂,以自己擅長的電子音樂為基調來編曲,並且融入賈樟柯想要用的川劇音樂,呼應人海沉浮,聚散離合的景色。

林強與賈樟柯在創作上的交流,一方面是兩人對藝術的追求有共通的理想,而得以相互回饋,另一方面,賈樟柯是對聲音設計有想法的導演,懂得運用聲音結構來幫助創作,比如他的《三峽好人》採樣三峽地區的各種環境音,如江面上輪船來往、船與船撞擊與拆房子等,這些聲音加入林強的音樂,建構出豐富的聲響世界。賈樟柯憑著《三峽好人》在二○○六年的威尼斯影展得到金獅獎的榮譽,從默默無聞的山西縣城小子搖身變成國際大導演。他接著連拍好幾部紀錄片,也都交由林強配樂。二○○八年的紀錄片《二十四城記》,呈現四川成都國營工廠的歷史變遷,林強也到當地走訪,回來寫下一首歌叫〈未來在哪裡〉,寄給北京的賈樟柯,聽得他感動落淚。
雖然此一時期的林強已經不再用歌曲形式做電影配樂,但他深知電影終究是導演的藝術創作,做為配樂家的原則就是努力幫助完成導演的創作企圖。後來在二○一三年的劇情片《天注定》中,賈樟柯想在電影中融入京劇的精神,林強就採樣戲曲音樂,但仍以電子樂器重現。林強認為不一定要用國樂器才能表現所謂的東方味,他的創作方式是從各種聲響裡找到屬於東方的美學,透過音樂本身做為媒介,往更深的地方去探索文化與民族特性。
藝術成就
林強與侯孝賢、賈樟柯導演長期合作,三個人的緣分交集在對電影藝術不變的堅持,在創作路上掙脫現實環境限制,不做跟隨者,用心感受現實,全神貫注進入忘我的工作狀態,進而獲得福至心靈的回饋。走過這段路帶給林強的不是商業類型片的配樂養成,而是具有個人特質的電音配樂風格,雖然多數觀眾對電子音樂仍不太能接受,覺得太冰冷,非真實器樂彈奏出的聲音,但林強喜歡使用電子合成器來配樂,正是因為那不是模仿現實的聲音,而是跳脫聽覺上既定的認知,可以吸取日常環境氛圍的聲響。
林強創作的電子音樂,或許不是能夠哼唱的旋律,卻能改變電影的溫度與氣息。而這些年來無數令人驚豔的作品發表與獎項肯定,說明林強已經開創屬於自己的電影配樂風格,屢屢獲得金馬獎最佳原創電影音樂獎,並在重要國際影展得獎,如上海電影節音樂獎、比利時根特國際影展最佳電影音樂獎,以及坎城影展最佳電影原聲帶獎的殊榮。
林強電音配樂的聲浪也在歐洲引發迴響,二○○五年,法國電影音樂製作公司MK2為林強發行專輯《驚蟄》(Insects Awaken)。林強是台灣少數用電腦從事音樂創作的人,將取之於電子音樂源源不絕的創作力,貢獻在台灣各個藝術設計領域,比如二○一五年他與服裝設計師葉珈伶跨界合作,台灣設計品牌CHARINYEH 的秋冬主題「DOSAN多桑」形象影片製作概念音樂。二○一六年並與雲門2《十三聲》一起激發更多與台灣當代社會結合的創作,以及二○一七年統籌兩廳院三十周年《眾聲之所》的多媒體聲響實驗。雖然在台灣,電子音樂創作仍有待發展,但林強希望透過電音創作建立與一般觀眾溝通的基礎,喚起聽覺注意,重新認識周遭環境,開拓包容各種形式的音樂。
在亮眼成績與不凡貢獻的光環高度之下,林強不變的姿態,對人、對工作與生活,始終低調,自在自然。我們便明白,成就此刻林強的,仍是當年那個走出娛樂世界,只為讓心自由並保有創作單純的人。

本文作者│王念英
國立中興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畢業、國立中央大學英美語文學系碩士、國立台灣師範大學英語系文學博士。以電影聲音為研究主題獲得科技部105年度人文與社會科學領域撰寫博士論文獎勵,目前專注研究台灣電影聲音與聽覺文化,同時從事自由文字工作,主要撰寫影評與採訪,文章散見《放映週報》等電影相關刊物。主編《 光陰之旅:台灣新電影在路上》(台北:台北市政府文化局,2015)
電影配樂
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(Goodbye South, Goodbye, 1996)
林強與侯孝賢合作的第一部電影配樂。以獨立音樂的另類風格,創造特殊的音像風景,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,雷光夏的歌聲在山林間繚繞呼喚,機車一前一後地迂迴而行,音樂改變畫面的空間感,超越景框視野的想像。
《千禧曼波》(Millennium Mambo, 2001)
林強與侯孝賢合作的第二部電影配樂,運用電子音樂飄忽的特性,無具象的旋律與節奏,聲響瀰漫散布在空氣中,烘托世紀末都會青年的鼓動與焦躁。〈單純的人〉一曲做為電影的開場音樂,女主角舒淇走在四周圍霓虹燈閃爍的天橋上,如落葉般游離浮動,緩緩下沉,是另一種生命的再現。
《一年之初》(Do Over, 2006)
林強與鄭有傑導演的首次合作,故事訴說一名導演對生活與工作上矛盾與失落的心情。使用節奏強烈的電子音樂,在封閉的舞廳空間,映照年輕人結群吶喊的內心,同時吸取各種聲響,如手機鈴聲、汽車引擎聲呈現外在環境的喧囂。
《海上傳奇》(I Wish I Knew, 2010)
賈樟柯為二○一○年上海世博拍攝的紀錄片,由十八位不同年代、身處各地的上海人故事,來追溯這座城市的百年歷史更迭。林強創作的主題音樂〈留住芳華〉,從電子合成器的聲響勾勒小提琴等弦樂的優美線條,編織出繁華如夢的滄桑懷舊。
《天注定》(A Touch of Sin, 2013)
賈樟柯借古喻今,從傳統戲曲汲取俠義精神,娓娓道來四段真實暴力事件,試圖捕捉快速變化的中國社會。林強的配樂在其中發揮古今融合的作用,電影一開始,王寶強騎摩托車行經山路,林強以「出將」戲曲語言做為貫穿開場音樂的概念,使用電子樂器聲響的張力,將傳統文化的意境融入其中。

《刺客聶隱娘》(The Assassin, 2015)
電影改編唐代傳奇小說,講述女殺手聶隱娘的俠義故事。林強統籌不同文化與時代的聲響元素,闡釋唐朝豐富多元的音樂世界。考據古老文化,林強整理不同的古樂配器,融入電子音樂中創造對遙遠時代的想像,而非直接搬用文化語言符號。以電子音樂的波動聲響,賦予超越現實事物的想像。如〈紙人〉這首曲子中,傳統器樂聲響漂浮表面,電子音波低調沉穩地深埋其中,緩緩穿透巫師陰謀詭譎的心思。

《路邊野餐》(Kaili Blues, 2015)
畢贛首部導演作品,在音像實驗上展現創作企圖,不僅在形式上將時間、速度、光影的電影媒介本質發揮到最大,並以詩為形式的聲音與畫面介入敘事體,在不斷抽離的過程中,碰觸現在、過去與未來的界限。林強創作的〈雙載,像夢一樣〉,隨著摩托車在山路奔馳,交錯著火車穿越隧道,進入苗人吹蘆笙的幻境,時光流轉,現實如夢。

《翡翠之城》(City of Jade, 2016)
趙德胤導演拍攝的紀錄片,繼《挖玉石的人》,聚焦哥哥在緬甸玉石礦區的工作,描述一群工人面臨的現實,林強創作的〈夜晚挖玉〉、〈大哥吸鴉片〉與〈媽媽運毒〉三首曲子帶出不同的人生故事,音樂以緬甸傳統樂曲為主體,器樂包括豎琴、敲擊的銅器金屬聲,以及當地小孩誦經聲,埋藏於背景默默注視著片中人物的生存處境。
音樂專輯
《驚蟄》(Insects Awaken, 2005)
以立體畫音(Stereo Picture)為主題,創作出帶有畫面感的音樂,林強從周遭生活環境取材,用電子合成器調控出的音波,拼貼他所錄到的不同環境音,包括各種聲音元素,像不同語言的人聲、夜市叫賣、打麻將、相聲與台語吟詩等,重新喚起聽覺感知,將台灣經驗化為視覺想像。
《CHARINYEH品牌音樂集輯:生根向未》 (2016)
林強與許志遠(DJ Point)合作的「志樂制樂」,受邀參與服裝設計師葉珈伶為台灣設計品牌CHARINYEH秋冬主題形象「DOSAN多桑」的音樂製作,以濁水溪等地的本土精神為靈感來源,創作六首電子樂曲,並集成專輯發行。其中〈春曉〉一曲,運用台語吟唱詩人孟浩然的同名詩作,流露追本溯源的感恩之情,〈緣生謠〉以電子樂風融合台灣名謠〈四季紅〉,傳達文化傳承的現代意義。

跨界藝術合作與電子實驗聲響
雲門2《十三聲》鄭宗龍x林強 (13 Tongues, 2016)
將前衛實驗的電子音樂結合傳統台灣民謠、民間唱咒與那卡西,延伸身體與聲音向度,探索表演藝術的神祕性。音樂做為土地與祖先的神祕連結,引出舞者身體的動能。〈五行—水〉一曲展現隨圓就方的意念流動與變化。
實驗電子音樂活動─從日光蘇打到雲頂織音
二○一五年,林強受邀於年輕團隊ALLO Music Project所策劃,將DJ現場演出帶入台中的咖啡店場域,一系列「日光蘇打」的電子音樂活動。二○一六年,進入戶外,結合聲響、生活、自然的現場,在台中大坑山區舉辦「雲頂織音」活動,嘗試更多電子實驗聲響的可能性。
The Renewal川游不息─綠川展(2018)
二○一八年,為台中綠川重新整治展開的「The Renewal川游不息─綠川展」,配合台中綠川整治計畫,採集環境音,透過喚起聽覺感知,重新建構人與自然環境的共生關係,城市不息的生命從游動的河川開始,結合電子音樂創作,林強將持續關注並投入更多相關活動。
